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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刻鸳鸯纹银盒鉴赏

2015-07-25来源于:大洋网-广州日报   &nb编辑:维维


线刻鸳鸯纹银盒

遗宝之谜

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。主要从事汉唐时期考古、历史、文物、美术教学与研究。

这件银盒乍一看来似为素面,与何家村遗宝中其他纹样华丽的银盒相比并不突出。但经仔细辨认,盒上看似的刮痕却是模糊的图案。那些隐隐约约的线条连缀起来,盒面中心呈现出一对相对的鸳鸯,各站于一莲蓬之上,口衔菱形绶带。鸳鸯上、下方各有一组莲花,一花二叶,呈半合抱状。原来正是唐诗佳句中描述的“愿作鸳鸯不羡仙,比目鸳鸯真可羡”,“菱花绶带鸳鸯簇”类的图案。盒盖、盒身侧面的流云卷草纹也依稀可辨。

对鸳鸯这种水禽的认识,唐以前已经清楚。晋崔豹《古今注》称:“鸳鸯,水鸟,凫类。雌雄未曾相离,人得其一,则一者相思死,故谓之匹鸟也。”不过鸳鸯成为常见的纹样题材开始于唐代,也和夫妻恩爱,爱情坚贞的观念有关。孟郊《列女操》:“梧桐相待老,鸳鸯会双死。贞女贵徇夫,舍生亦如此。”
温庭筠《偶游》:“与君便是鸳鸯侣,休向人间觅往还。”李郢《为妻作生日寄意》:“鸳鸯交颈期千岁,琴瑟谐和愿百年。”等等,都用来比喻情意相投的男女,或是生死相依的夫妇。

鸳鸯既然表达了生死相连的寓意,与之配合的纹样恰恰是“莲”, “下有并根藕,上生同心莲。” “既觅同心侣,复采同心莲。”鸳鸯与莲结合,寓意明确。

在刻画鸳鸯与莲来表达男女感情、夫妻关系的图案时,工匠十分认真谨慎,因此,盖面和侧面纤细的线刻应为起稿之图,图案没有全部完成,不知何因放弃了后续制作。盒盖内面墨书“合重卅六两,盛次光明沙廿一两,虎魄十段”字样,看来器物纹样虽未完成,却已经当成品使用了。

器物研究必须关注细节,细节有时会透露出难得的信息,何家村还有一件鎏金线刻飞廉纹银盒,过去被误以为金盒,经仔细观察,上面有浅细线刻的飞廉等纹样轮廓,不仅知道了是件未完成的作品,还知道原来是通体鎏金的银器,而且从中可了解到唐代有些银器是先鎏金后錾刻的制作程序。